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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豪野犬
*中原中也2017生诞祭
*中原中也 个人向
*个人的臆想捏造
文/NakaCyu(若年君)
中原中也先生0429生日快乐。
那不过是个同往常一样的日子。
每一天机械性的重复着日常的工作内容,每周固定时间有训练,偶尔有个特殊的外派任务能够活动活动筋骨。从某些方面来讲,清理掉横滨目前出现的各种杂碎喽啰,也算是给那些在生意上谈不成合作伙伴的组织一个警告,让他们不要动歪脑筋,走一些旁门左道来跟他们对着干。距离击退上一次北美的异能武装组织“组合”已经有些日子,这么些许日夜的更替,也没有削减掉盘踞在这个海港城市港口的这个组织战斗力的一丝一毫,他们用着另一个方式守卫着横滨。
明面上或许正义的组织便是他们所谓“武装侦探社”吧。想到这个名词的男人手里翻动的文件停了几秒,又抬头看了看房间里挂着的时钟,还未及四点。回过神的眼睛重新聚焦到文件上,但是男人的心神似乎有些飘忽。眼神看似聚焦在文件上,实则思想早已离开了这间办公室。眼前忽的飘过的几个人影,侦探社的那个剑客,就是那个一脸严肃的社长,不得不说剑术也是十分高超;那个被悬赏70亿的人虎小子——从某一方面讲战斗力和体力还有可以提升的空间,能跟芥川打的不相上下甚至打退我方的干部,最后和芥川一起打败了组合的首领,很厉害的战斗力。以及那个“独步吟客”,确实也是实力不凡的人。在那次击退组合的战役中,破天荒的港口黑手党竟然同意与武装侦探社合作确实也是不可被忽视的一环,手上无意识的动作翻动了一下文件,眼前突然飘过的一道白光吸引了中原中也的注意力。
他感觉到那道白光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逐渐的变近了,也变得渐渐明晰起来。那不是一道白光,是很轻的东西,随着微弱的煦风飘动着,感觉越来越近,也不仅仅是一道,而是有好几条类似的东西。中原中也随着视线找寻着来源,只看到那一束束随风飘荡的白色物件集中到了一个人影上。那个人影穿着一件卡其色的长款风衣,风衣轻飘飘的发出唆唆的声响,那个人影动了动,回过头来的是意料之中的笑脸——让人只想一拳揍到那人的耐看的脸上。
“啪!!”
一阵沉默中爆发出了一叠文件被甩到办公桌上发出的声音。放在笔架上的那只签字用的钢笔仿佛是感受到始作俑者愤懑的情绪,随着桌子轻微的震动晃了晃。
娘的,怎么偏偏是想到了那个该死的绷带混蛋?脑子里印象就停留在刚刚那张笑着的脸上,中原中也想到那个人就来气,莫名其妙的愤怒无处发泄,又在可怜的文件纸上砸了几拳。自从知道那个该死的太宰治叛逃港口黑手党之后去的是武装侦探社,他就知道,不论是太宰治故意被港口黑手党俘获,又或者是后来的组合战中,都不可避免的会与太宰治时隔四年后的再度交集。
即使变成了一张笑脸,还是令人十分不悦啊。中原中也叹了口气,走到办公室的另一个边廊,打开比起自己家里那个要小上不少的那个红酒柜,取出了之前未曾喝完又放回去的半瓶红酒。熟练的开瓶倒酒,殷红色的液体盛放在高脚杯中,男人戴着手套的手悠闲的握着高脚杯的细脚,轻柔的晃动着杯中的液体。
彼时作为搭档的太宰治,一袭黑色西装和随意搭在肩上的风衣,就像一个正常的黑手党一样,板着那张脸,没有笑容。他个人奇怪的癖好是每天身上缠着绷带,还用绷带遮住了右眼,独独露出的左眼是毫无生气的眼神,那个眼神中仿佛是看透绝望与死亡,即使是在和我对视。从他的眼神里看不到倒影,看不透他的想法。即使这么些年的相处、搭档,两人除了见面吵架对骂,中原中也自始至终觉得自己没有读透这个叫做太宰治的男人。如果说中原中也是更倾向于办事能动手的绝不动口的那种类型,那么太宰治就是能动口的就绝不动手。这不是在说太宰治没有武力,只不过比起中原中也,那个武力值就搬不上台面了。即使那段时间无数次的吵架对骂最后逼急的是中原中也,嘴上说不过只得动手打一顿太宰泄愤之后却又不得不承认,在处理工作任务上,感觉这个世界仿佛就像是按照太宰治所写的剧本上演着。从他的嘴里说的一切,都会稳步的朝着那个方向发展。所以即使关系再烂,办事处理任务上的指导方针不得不仰仗这个叫做太宰治的搭档。
但是历史的发展不会这么顺风顺水,叱咤风云数载的黑手党最强搭档“双黑”也终有走到尽头的一刻。
“天衣无缝”的死亡。
其实这话本身就是一个病句。其名为“天衣无缝”的男人遇见了死亡,而这死亡并非人之常情的生老病死。
中原中也不知道那次任务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后来织田作之助的死亡震动了整个港口黑手党,毕竟是失去了一位高层干部。那天晚上正是森鸥外首领给自己指派了一个前往外县的任务,在中原中也出发任务的时候,正好赶上了太宰治回来。破天荒的,太宰治在见到中原中也时没有故意的跑到他的面前去嘲讽他的帽子,或者说些关于身高的闲话来气中原中也气到跳脚,而是低着头看不到表情,就这样当中原中也是个空气一样的路过了。诧异于太宰治的反应,身体快于脑子的率先扭过头甩出了一句“喂”叫住了那个一头乱发的太宰治。
身上的风衣有些脏兮兮的,应该是在任务中摸爬滚打留下的痕迹,身上的绷带也有些脱落,破烂的绷带线头就那样搭在身上,脸上遮住眼睛的绷带松散开来,就那样垮塌在太宰治的脖颈上。他慢吞吞的转过身来看着自己,中原中也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狼狈的太宰治,也是第一次见到完整面容没有遮住右眼的太宰治。
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是涣散着的眼神,一种不同于之前的绝望,仿佛是世界都坍塌了一般。那时他还不能完美的藏起自己所有的情绪,有些微微颤动的眼瞳和睫毛暴露了他此时此刻被震慑到的内心,又或者是不同于以前的他,绝望、平庸无奇的眼神中又多了些别的什么中原中也无法看透的东西。平时的他用绷带遮挡着半张脸,只能看到一只眼睛,几乎没有对视过,而现在中原中也看到了他的那双眼,一时间语塞到都没有和他吵架的意愿。
“喂,你…”
一时间想说的话太多,却不知从何说起。
太宰治的身体动了动,与中原中也对视了几秒钟的眼神仿佛是不愿再过多透露自己一样又迅速的瞥向了别的地方,但是脚下没有动,仍旧是停留在被他叫住的这个地方。两个平时见面就是互掐吵架的人在此刻却是悄无声息,甚至没有任何交流,也不知从何开启交流。
“你居然会摆出那样的表情,恶心。”中原中也扭过头压了压帽子,“我还有任务要出,再见。”
不过他却没想到这之后的却是四年的再也不见。太宰治仿佛人间蒸发一样,杳无音讯,在中原中也结束完外派任务时回来也只是得到了一句“太宰治叛逃”的信息。
没有了太宰治之后双黑组合也就自然而然的解散了,虽然森鸥外给自己指派了一项长期的任务,那就是追查太宰治。不过中原中也对此实在没有什么兴趣也不想整天给自己添堵。仔细想想,老大在给自己派遣关于太宰治的任务的时候用词是“追查”而非“追杀”,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森鸥外老大对于追查太宰治这件事情也并不上心,任务也只是很随意的一说,于是这件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一口饮下高脚杯中的美酒,醒的恰到好处的葡萄酒,酒香浓郁,顺着喉管留香齿间,丹宁的味道并没有那么涩口,中原中也内心赞叹一句好酒。把高脚杯放到桌子旁边,又再度拿起那叠被冷落一时甩在一旁的文件材料,随心的翻了又翻,随后在桌子上捋好整齐,签上名字放在桌子的一角。
在太宰治仍旧是港口黑手党的一员时最先熟知的便是这位“天衣无缝”织田作之助了。或许织田正是能够理解太宰的想法的一个人吧。又或许是太宰治对谁都是那样,用着那些捉弄人的把戏来调侃对方以表现人与人之间相互的“情谊”,这样的手段对于在当时年长他们几岁的织田并无太大用处,捉弄了几次发现无果之后,便放弃了用这种方式和织田作之助交流。中原中也无奈的叹了口气,太宰治那种把戏和手段,也就只有心思比较直不会动歪脑筋,不会想太多的自己比较吃这一套,总是被那个人张嘴说出来的话气到跳脚,但真正动起手掐架来却不会危及性命。
约摸是太宰治知晓与我这个搭档之间的相处模式,知道自己刀子嘴说不出好听话,也分分钟会被激怒而暴走。但是他仍旧乐此不疲的嘲讽,当然相应换来就是一顿胖揍和自己身上多的那么几处内伤外伤罢了。我曾嘲讽过这个看不透的男人为浪费绷带的混蛋。他嘴上永远不会认输,见面阴阳怪气的一句“漆黑的小矮人今天也带着他那品味独特的帽子呢”换来的也不过是“是啊比起那个每天都在浪费绷带的青花鱼我觉得我的品味没问题”的不落后于他的一句嘲讽。
其实这么多年的搭档,斗过嘴打过架,风里来雨里去的出过任务,都是把命放在对方手里的交情,中原中也想过他也是能够理解太宰治的那么一个人。所以不曾因为太宰的嘲讽而真正动过怒,大多数的时候是自己的暴脾气实在压不住只想痛揍一顿太宰来发泄怨气。更多的时候他不是很想理会太宰治这种作死一般的折腾。那个人其实拥有极高的智商和情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又是什么时间该做什么,他都十分清楚。而正是这极高的双商,或许也正是他不愿意真正去敞开心扉与人交流的原因。所以他的叛逃是历史的必然,但却是不可预知的。
又或许是织田作之助的死亡成为了他叛逃黑手党的导火索,在他的那次任务中他从中知晓了些什么,再后来内部会议上给出的任务报告中,说到的一件事情中原中也十分在意。对方绑架了织田作之助所认识和照顾的一些孩子作为人质,在织田作之助赶到只是引爆了那辆汽车,孩子们的性命就这样葬送了。又或者是因为这个原因,眼睁睁的看到无辜的性命因为自己就这样逝去,以及痛恨所谓“天衣无缝”的自己没有料到对方这般下三滥的手段,那种无法拯救生命的无奈,从而改变了赶去救援的太宰治。
重新酌满一杯葡萄酒,中原中也把杯子举到面前,透过酒杯看到正面书架上放在不起眼角落的一摞已经落灰的材料。那些是最早的时候双黑搭档所做过的任务的报告书,这些材料都放在书架中仔细的保存,作为历史的见证。中原中也晃了晃手中的玻璃杯,痛快的饮下第二杯葡萄酒,轻微的酒精进入身体,有些微薄的红晕已经顺着脖颈爬上了中原中也的脸颊,他边生气边无奈的感叹道。
“为什么这么美好的酒要用来作思考一个烂人时饮用的酒呢。”
不过像小孩子一样。中原中也回忆起之前那些搭档间的嘲讽互怼,在现在看来就像是小孩子捉弄人一样无趣。曾经有一次中原中也早晨起得早,无意间经过搭档的房间看到了正在给自己捆绷带的太宰治。所以说他为什么这般喜欢浪费绷带?此时的中原中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其实太宰治不过也就是一个单纯的不能再单纯的人,只不过他将自己单纯的一面深深地隐藏起来,不曾让任何人窥探到那一面。他不过是一个胆小鬼,用自己极高的智商和情商伪装起自己软弱的一面,用有毒带刺的话语作为自己的武器,试图去刺伤接近他的每一个人,不愿让他们看到真实的自己。他害怕与人交心,害怕别人给予他的友善和幸福会让自己留恋这段感情,固执的拒绝着别人的好意。幼稚的太宰治用绷带当成自己的盔甲,把自己层层包裹起来,守护着内心那片柔软,这样就不再害怕外敌。明明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非要用这些东西把自己锁在一个冰冷的铠甲里当一个自以为是的骑士。
“他以为他是谁,自诩拯救世界的勇士吗。”中原中也重重的把酒杯放在桌上,玻璃杯置于办公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中原中也的酒品不是很好,两杯下去已经有些头脑发热。
回忆里突然出现的是之前被黑手党俘获在地下拷问室的太宰治,即使是隔了4年未见,见面的第一句话张嘴仍旧是不肯认输的嘲讽。过了4年也依旧什么都没有变化呢,虽然摆在脸上的笑脸不同于早些时候的挂在脸上的死鱼一般的毫无生气。但是在中原中也看来,那张笑脸的背后,也依旧是不为人所知晓的孤独。十多年的搭档,这点要再看不出来,谈什么多年的搭档了。
时隔4年的会面见到的就是被锁在石柱上的太宰治真是不可多得景色,确实不输于价值百万的名画。他着实也没想到再度会面会是这样的一个场景,但是当捆在石柱上的那个人张嘴的那一刻,忍不住嘲讽回去的自己就仿佛是回到了那个还是双黑搭档的时候。
中原中也走到房间的窗边,下午时分的凉风徐徐透过窗户吹过脸颊,吹起中原中也的发丝,吹醒了一部分酒意,眼神飘往远方也不知道是看向何处。此时办公室的门发出叩叩的声响,中原中也回过头来看到并没有上锁的门在礼节性的敲响之后进来的是以为身着华服的女性。
“大姐。”礼节性的对那位女性低头示意,“有什么事情吗。”
“啊呀,中也,没有事情就不可以找你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说话总是能被年长之人挑刺的中原中也有些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正了正帽子。
时值窗外已经有了些夕阳的金橙色铺洒在地面,波光粼粼的水面反射着金灿灿的阳光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港口岸边的工作人员卸货的速度也开始减慢,东西也逐渐被分货离开了岸边。昭示着一天的工作将要结束,即将到来的夜晚的会是十分热闹。
“今天早些下班吧,今天森先生心情好,好像是准备去吃火锅的。赶紧收拾一下吧。”抬头看了看钟表,又瞥到放置在桌子上的红酒与玻璃盏。“你喝酒了?”
“嗯…嘛,想到了一些事情。”
女性沉默了一会儿,“…那就今天不要开车了,收拾一下,准备走吧。”
中原中也点点头,将红酒放回柜子里。走到立柜前抚平了西装上的皱褶,从衣架上取下外套,很随意的往肩上一搭就走出了办公室。
行车前往目的地的时候,路途经过横滨的市中心正是下班高峰,路途有些拥堵,行车速度并不是很快。在车子缓慢停下等待红灯变灯左转时中原中也抬头看到了车右边的建筑。那是一栋很不同的红砖瓦的四层小楼,有些欧式的建筑不同于周边的房子,却又有红砖白瓦的日式独特韵味。
“中也,对那栋建筑很感兴趣吗。”红叶顺着视线看到了那栋红色的建筑,只不过视线停留了几秒钟就撇过头不再去看,“那边的四层是武装侦探社哦。说起来中也没去过武装侦探社,想必是第一次见到他们的驻地吧。”
与组合战的那次,红叶大姐为了索回镜花是去过武装侦探社也在那边被俘过一阵,虽说明面上是被俘,但是就像是去那边做客一样。
“这样啊。建筑确实不赖。”
车内有些闷的空气迫使中原中也打开了车窗,几乎没有怎么动的车流也不过是在这段时间短暂的挪了那么几分钟,中原中也闭起眼睛小憩,只当是一天工作的劳累短暂的放松自己。从车窗涌进来的汽车喇叭声和行人讲话声仿佛渐渐远去。似乎能够听到一个对面街道人的声音。
突然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混杂着路人惊恐的叫声传了过来,中原中也抬了抬眼皮,对面那栋红白色小砖房的四层上面窗户是打开的,似乎是被什么物体大力砸开一般,然后一个卡其色的人形就那样两腿耷拉在外面,一只手扒拉着窗台挂在墙边,吓得楼下经过的路人尖叫着四散奔逃。
“国木田君还是那么暴力啊,可是我现在不想被国木田君弄死还是很想跟美女殉情——”
“啊!!太宰桑——”一句带着惊恐的话语,仿佛说话的人还是被吓得不轻。
中气十足的吼声在那声阴阳怪气的话之后传了过来,“太宰治你一天无所事事也不知道写报告,今天加班!——”
“诶——————”
声音逐渐小了下去,车流开始移动,渐渐的远离了那片喧闹的中心。中原中也哼了一声嘴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还是那个老样子整天看上去无所事事,不停的在激怒调侃他的同僚伙伴,这就是那个人啊。不论是在黑手党还是在武装侦探社,太宰治依旧是那个太宰治,或许再过几年又会身边出现一个人能够理解他的那番苦衷的人,又或者是有人能够改变他卸下他的盔甲。不过现在他的内心大约是找到了新的目标并且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了。都是守护的话,那么试着站在另一个角度去拯救如何。
踏出改变的一步吗…中原中也淡淡的摇了摇头。或许这么多年以来,他们从未改变过,只不过是所在的立场改变罢了。
Fin.